【影日】手和手(《真夏铁路》番外2)

*前情提要:(上) (下) 番外1

*汗...对不起拖了这么久!选择在今天发,实非故意(别揣测我是否存了混更的心思,我不会承认的),而是因为这篇比较沉闷,写完后修了很久都不满意,于是又跑去写第三篇番外了,而后再回来修改它,就拖到了现在...

*好消息是,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在最近几天就会开预售了!!(终于)这边再次放个○天窗○ (更新了封面和插图其中一张试阅噢)

*网路公开的部分就到此为止!感谢一路追看《真夏》的大家,因为几乎都写完了也终于卸下重担(捶肩),可以保证本子不会窗掉了!


〈手和手〉-world without 雪之线-


从乌野要走三十分钟到最靠近的车站,搭十五分钟的电车,下车之后还要等二十分钟的公车,掷一个五百元铜板,然后再坐五分钟,大约两站的距离。

气候已不再是令人容易喷嚏的冷。

日向的脖子上,还有条长长的围巾没卸下来。


一月的春高全国大赛结束后,乌野排球部的三年级生正式引退,实际上早在预选落败时就预计要举行的欢送会,为了两个冥顽不灵的一年级生一再拖延,最终,直到告别暨交接的练习赛结束,在小小的坂之下商店里,借着闭店后的昏暗灯光、大家以不醉不归的态势畅饮由教练请客的满山饮料时,都未见到他们的身影。

就在众人逐渐感到无望,身为队长的缘下也一边重新调度球员的位置、一边犹豫着是否放弃等待时,在距离三月仅剩下两个礼拜的某天,令他们意外的人物现身了。


「日向!」

「翔阳!」

田中和西谷率先爆出欣喜若狂的大叫时,那个他们所熟悉的橘发小个子正对着站位和他距离较近的前辈们一一鞠躬。

两个月不见,或者该说整整两个月足不出户,日向的手脚因缺乏锻链瘦得能看见每一处关节的突起,体育服在他身上更加宽松,连脸形也稍稍变尖了些。

「啊,日向,现在暂时代理的二传手是……」

「菅原前辈不行吗?」

此话一出,就连善打圆场的田中都陷入尴尬,馆内一片静寂的沉默。

「啊,抱歉,我忘记了。」

似乎感觉不到气氛的异样,迳自回想起了什么的日向,以和刚刚别无二致的表情说:

「那,请西谷前辈托球给我吧!」

「咦?我?」

「嗯,西谷前辈有在练习托球,对吧?」

「嗯、嗯,是没错……」

「那就拜托前辈了──」

这么说着的日向,对西谷郑重地鞠了个躬。

那天,直到练习结束,场内的气氛都相当诡谲。

但是,除了话少了些,表情不再丰富,不再激动地大叫,不再高高跳起呐喊「给我托球!」,以及对现场紧绷的气氛似乎毫无知觉之外,所有人却也无法强行制止日向的行动,明确的告诉他、指出他这样下去不行的关键。

因为,面对排球,日向所释放出来的专注度和渴求度,和以前是完全相同的。

就像,一切一如寻常,只是在日向的世界里某个声音的开关,突然被关掉了一样。


星期日的下午,宫城县某临海小镇上的医院里,值班的护士在走廊上习惯性地放低音量行走,来到其中一间病房里。

替床头柜旁的花换水,更换棉被,以非常轻的力道打扫地板上的落尘。

其实她不必如此谨慎,因为床上的病人打从入院开始,就始终保持静静沉睡着的姿态。

但是,每当她来到这个房间,感觉到的却不是终末而是一天的开始,彷佛她的动作随时会把这位病人、这位据说还是高中生年纪的少年吵醒。

她拉开窗帘,看见满目的天蓝和海,像画一样静静闪烁着光辉。视线往低处移,岸边的峭壁绿意丛生,接着是医院前面那条人车稀疏的、唯有一巴士站牌伫立的道路。

三十分钟一班的公车,此时缓缓驶来,在站牌前稍作停顿,喷了口烟再度缓缓离去后,站牌旁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橘色人影。

啊……对了,今天是星期日。

她只有跟那位橘发的少年在这房间碰过一次面。从二月中开始,那位少年总是在一个礼拜的星期日前来探望,身上罩着一件夹克,里头穿着白色的运动衫,斜挂着一个背包,脖子上圈着一条围巾,不曾坐下,也不曾开口说话,就只是安静地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接着不久后便会离去。

她自窗边退开,开始收拾起清洁用具和换下的被单,她知道自己后来总是避免与那位少年碰头,理由只因她莫名会感到有些沮丧和孤单。

看着那位少年的眼睛可以想像他快乐时曾闪烁如何明亮耀眼的光辉,然而如今她所看见的只是纯粹的毫无波澜而已。


日子一天天过去,日向从久未练习的生疏,变得逐渐能跟上大家的脚步。

尽管对于话少、不再容易开怀大笑、只对跟排球有关的事情有反应的他始终无法习惯,但看着日向愈来愈进入状况的表现,对比春高结束时他自我封闭的那段时间,所有人一致认为,或许不该再对现状有所苛求。

至少他凭着自己的力量,再度踏出一步。

只要他还拥有再次站起的坚强,那就还有恢复状态的空间和继续成长的可能,无限的可能。

但是,即使难以诉诸言语,无法提起,所有人心知肚明的是,过往和现实的伤口始终横亘在他们之间,不论是那场比赛所带来的遗憾,日向那一段长达两个月、谁也无法劝动的消沉期,抑或紧接着突然昏迷不醒、现今仍躺在医院里的影山。

三月十日的毕业典礼,日向和影山都没有前来向大地前辈、菅原前辈和东峰前辈道别。

西谷和田中流了满面的泪,用力向三人行了久久无法直起身子的礼,都在心底发誓眼下这一切才即将开始。

即便一度无望但他们从未真正放弃等待,就像他们终于等到了日向的回归,他们也从未怀疑影山能从漫长的梦境中苏醒,回到这个队伍里。

鬼终究会回到铁棒身边。

被重拾的铁棒必能回复昔日的光采。


三月二十五号。春假来临的那一天,受到排球之神的眷顾、赏赐了无与伦比的才能的少年终于结束了他漫长的旅程,回到他原本存在的世界。

那一天,是星期日。

气象也已逐渐变得暖和起来。



* * *



「五、六、七、八……十?十?这边的号码怎么排的啊?九跑到哪里了?」

见身旁的人儿转头就真的打算去找写着九号的门牌,影山赶紧从后面揪住他的衣领。

「不要管那个了,我们要找的是二十一,不在这一层。」

他们所来到的,是位于东京市郊地带、房间全数租给大学生们使用的一栋多户数公寓。

尽管就读的大学并非位于东京而是另一个方向,但考虑到新干线车站就在公寓附近,通车时间不消多久就能直达东京、观看全国性质的排球赛事,就算房租有些贵,泽村和菅原还是一起承租了下来。

握着缘下前辈写给他们的地址,影山和日向从宫城县一路颠颠簸簸地来到了这里。


影山看着抢在他前方、向上爬着阶梯的日向,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住自己不去握他的手,告诉他慢点、注意这里很陡。

他刚苏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床帘──这感觉似曾相识,意识到自己正身处病房之中,再忍着脖子的僵硬和不适扭过头看,日向就站在床边,瞪大了眼直直朝他这边瞧,似乎过于震惊而一动也不能动。影山根本没法去细想对方的心理活动和他站在这里而非关在房内的前因后果,全不顾身体长时间没移动躯干无力不能立刻坐起,他看见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往他身上抱──

三个多月。

他离开他那么久。

完全顺从本能和情感,完全没考虑对方有什么样的感想,此时只有这样让彼此都呼吸窒息的拥抱能稍微抑制他的激动。

在离开另一个世界时所怀抱的绵延不绝的悔意,回到这里、再看见对方的脸的那一刻,实际上全部转化成了狂喜。

狂喜,但他的大脑和身体却难以承担和处理这种罕见而激烈的感情,因此他的脸部表情却是显得有些痛苦。

但是,全部无所谓了。

「喂……!影山!」他听见怀里的人在叫,似乎是被他的臂胳喀得难受,他不想理会地不说话地只是将手交叉在对方背后愈收愈紧,日向却在此时猛力挣扎起来,抵死不从式的激烈挣扎,当他终于推开影山的那一刻,表情只有满满的讶异,以及眼里闪过的一丝惊吓。

「影山你醒醒!」

他以最大的音量叫喊,按在影山肩膀上的手臂不受本人控制似地颤抖。

影山感受着那个颤抖,游离于自身意识之外的、那些狂嚣着的情感终于一点一滴地、逐渐冷却下来。

对了,在这个世界──

他和日向最靠近的距离,只是搭档。

在球场上意念能够互通,但下了球场之后,却还有很多、很多不曾交流过的话语,对彼此还有很多不了解,他们──

明明站在最接近彼此的位置,却也始终存在着无法再拉近一步的距离。

固执地。

只是各自盘据在两端,一边拉扯着自己这边紧握的绳头,一边探测另一边的反应。

只要绳子依然紧绷,只要他们还持续拉锯,便是足以让他们满意、推动自己前进的状态。

既是伙伴,也是绝对不想输、绝对不允许另一方倒下,也不曾想像过会有倒下的那一天到来的对象。

不曾改变,过去也不曾想过要改变。

他们最初的。

最原始纯粹的关系。


已经来到了目的地楼层的日向,登上最后一个阶梯后,回过身来等着才刚转弯、还慢慢爬着最后一段的影山。

「什么啊,那种表情。」

抬起头来,发现日向一脸不耐,似乎对影山现在的样子很不满。

──他现在看起来是什么表情?

回到这个世界之后,每当不小心陷入了对于他们过去及现在的关系的思考中时,回过神来往往会发现日向露出这种不耐烦、催促他快点专心回到球场上或现实状况的态度。

但是,日向也从来不会明说,总是像现在这样眼神复杂地注视他一会,接着便想要将那不满丢开似的,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

「……我去按大地前辈的门铃了。」



提出要两个人一起来探望在春假期间已经离开宫城、提前适应新生活的两位前辈的,是影山。

当时,在影山醒来之后依旧话少、脾气古怪、并对影山经常表现不耐的日向,尽管没有回话,却也没有提出反对。

来到这里的路上,虽然没有欢欣鼓舞的样子,却也不是抗拒或厌恶。

就连现在主动寻找着门牌、说要去按门铃的,都是日向。

「……哦,日向、影山。」

但是,直到屋内的人前来应门、大门向外敞开,穿着便服的大地前辈出现在门口之时,影山才发现,面对看见他们虽有一丝惊讶、但随即展开他们所熟悉的爽朗笑颜的大地前辈,日向居然连发出一个最简单的音节作为回覆,都做不到。


「谁告诉你们地址的?缘下吗?还是田中?找到这里很不容易吧,虽然车站不算远,但这边的路不是很好找呢。」

一身轻便的家居服,看起来相当自在闲适的大地前辈让他们俩坐在小小的客厅,自己穿越走廊到对面去替他们倒茶,虽然每一个空间都不大,但把门都拉开的话,就算看不见人影也能清楚听见对方的声音,好像能立刻想像出两位前辈在这里的交谈、走动、度过每一段时间的情境,充满了生活感。

「啊……不,没事的,不、不会麻烦。」

尽管已经被对方舒缓的步调渐渐缓和了紧张的神经,但开口时却一下子无法拼凑出比较完整顺畅的句子。

「不用那么紧张啦,」端来茶水的泽村随意地盘腿坐在他们对面,露出有些困窘的苦笑,「我已经不是队长了,会凶你们的大地前辈已经不在了哦。」

「不,大地前辈是──」

泽村笑着摇了摇手制止他,接着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一旁始终沉默的日向,而后又开口说了起来:

「菅今天不在,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会更懂得在这样的场合、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吧;但是,如果要整理现在脑中的想法来说几句的话,我也是可以做到的。」

稍稍端正了坐姿、手置于膝盖上,但又似乎对这样刻意摆出的威严仪态感到不适应,泽村最后终是有些腼腆的笑了出来。

「那个啊,也许你们很愧疚,就算到了现在,回想起那场比赛、还是很不甘心,但是,这些情绪的话,我们也是完全一样的。」

「不能带领你们前往东京,不能带领你们闯进全国大赛的殿堂,在我担任队长的期间无法完成这些事情,大概一生都会为此懊悔着。」

「但是,尽管作为前辈有这样的想法颇为厚颜无耻──至今我依然觉得,乌野排球部这个队伍,能拥有你们真的太好了。」

「如果你们没有来到这里,或者缺少了其中任何一个,怪人组合就不会存在,我们也根本不会料想到,乌野排球队竟可以走到能和县内最顶尖的几个队伍一较高下的这一步。」

「我很幸运能见证这个奇迹发生,就在我率领的这个队伍里,就在不被众人看好但却切切实实成功翻身卷土重来的、乌野历史性的一刻。」

「所以,我也始终相信──没有任何挫败能轻易地击溃你们。」

「就算当时日向一度一蹶不振、影山你也逃避现实似的陷入无限期的睡眠,就算菅从当时到现在都非常担心、三不五时就会表现在脸上,我也并不觉得,你们有那么容易被击垮。」

「就算经常吵架,经常无法意见相同,就算每一次决裂总要弄得彼此伤痕累累才能磨合,我也不认为你们能够真正地离开彼此、放弃彼此。」

「你们之间啊,只要少了其中任何一个人,就算还能继续打球,就算还坚持着、没有放弃排球,恐怕也无法将自己的实力引出100%,恐怕,再怎么继续下去,都没办法弥补『如果是和对方在一起……』的遗憾,我认为你们已经成为了这样的搭档。」

「所以,就算一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和厌恶,只要你们还打从心底爱着排球,你们就绝对会再回来,回到彼此身边。」

「我相信你们之间的连结哦。」

「就像让我们看见了乌野的新希望一样,请让这支队伍继续不断地进化、向前迈进吧。」



回程的新干线上,坐在对面的日向依然没有说话。

窗外的光线和景色,化作投影不断在他脸上掠过。

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另一个世界里,彼时的日向也是如同现在这样面无表情,任凭光影滑过他瞳孔的表面却没有一样留在眼底,彷佛整座世界再也没有能打动他的事物。

影山此刻终于能明确地分辨出来,这就是他的孤独。

在这个世界里,他尚未能将之化解的孤独。

「是洁子学姐打电话来家里的。」

视线仍然落在窗外,日向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

「影山你睡着了的事。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

「她说,虽然学长们似乎都害怕这件事会带给我更大的打击所以决定保密,但她还是觉得应该让我知道。」

「事实上,听到影山你陷入昏迷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原来影山你跟我是一样的。」

「原本以为就算勉强自己回去,也会被你毫不留情的痛骂一顿,不然就是什么都不说,就跟你的才能一样,你在精神上也总是很坚强──但我那时才发现,原来你也一样很没用。」

「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医院之后,看见静静躺在病床上的你,反而觉得自己是被丢下了。」

「好像你逃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逃到了远比这里更加快乐的世界之中,就算是不真实的梦境,也会有各种际遇,然后,当你终于愿意回到现实的时候,你就会变成另一个、崭新的人了。」

「所以我,又回去打排球了。」

「不想成为被你抛下的那一个,仅仅只是不想输给你,彷佛这是在所有麻木不仁的感觉中、唯一促使我行动起来的念头,想让你醒来的时候对我刮目相看、后悔你在这里错过的每一刻。但是,就跟大地前辈说的一样……」

提到这个名字,日向的声音禁不住又微微颤抖。

「我总是会想到,“如果,影山你在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影山……」

就算努力地表现冷漠,他那胆怯的、犹疑不定的、对自己欠缺信心的本质,却是难以掩藏的。

「这次是真的,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在说什么呢。是『两个人一起去向前辈告别,然后也两个人一起回来了』吧?而且我们要回去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人、大家都在……」

日向摇了摇头,彷佛并非否定影山的话语而是想甩开什么感情般,尔后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长长的,长长的沉默了好一阵子。


「……好想赢啊。」


三个多月来的后悔和不甘,没有人能将之化解,没有人能真正挽救,只能不断往心底堆积、压缩、一再交叠错综、在旧伤疤上增加新伤口的痛苦和感情,此刻终于化为实体在眼眶涌现。


「真的好想……去全国大赛啊……」

「不是……跟其他人……是,和前辈他们一起。」


小小的脸微微面向下方,紧皱的眉眼已让人认不清它们原来的模样,每一道随着表面凹陷滑下的泪水都是无数的悲伤正声嘶力竭。

不断涌现、滑落,就像要在这安静而压抑的状态中让一生的泪水干涸一样,小小的身体只能放任它一再向外溢流。

人的衰老和死亡。无法重新来过的选择。无法改变的比赛结果。

正因为世界上存在着太多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来一次」的事物,某些憾恨才会令人一生痛苦不堪。


待影山反应过来,他已经倾身紧紧抱住了对方,一手将头压进自己怀里,一手向下握住了日向垂在椅垫边缘、不停颤抖着却逞强着不去抹眼泪的手,十指相扣。

日向渐渐地呜咽出声音,而后,像终于找回了归宿的孩童一样,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即使如今他们依旧隔着一段距离,互相拉扯着绳索的两端、试探彼此、半推半拉地逼迫着对方一起前进,他也知道,这条绳索终有一天会消失,与之相替,他们将牵起彼此的手。

「影山,」怀里传来日向因为无法停止的哽咽、用力呼吸和抽泣而含混不清,意识却清晰坚定的声音:「我们要变强……一定要变强。」

「会的。」

会变强。

他低声说,将脸埋进对方的发旋之中,缓缓闭上眼睛。

「我就在这里,不会再离你而去了。」


尽管都说着倔强的话语,胸口实际上充满焦躁。

尽管我们都还太过弱小,无法避免和抵挡任何悔恨的时刻到来。

但我仍想和你一起,度过这一切,穿过时间的长河,到达世界顶端。

而有那么一天,我也将向你娓娓道来那些,比你更早一步意识到的感情。

向你诉说我所踏上的旅程,以及兜兜转转之后,我只愿置身有你在身边的风景。

所以,现在这样,就好。

即使那憾恨的结果我们永远无力改变。

即使还有无数个我们等待着痊愈的明天。


即使此刻紧握着的双手,不管哪边依旧颤抖。


Fin.


这个番外2,修完后还是感到很忐忑,没自信啊老实说...但不管怎样,还是觉得放上这篇当作网路公开的收尾比较好(能够对应番外1)

番外3会收录在实体书,是独立于前面两番外的一个故事,一个假想性可能──如果「影山没回去原本世界」的话,会衍生出什么后续的一篇番外。

几乎是把它当作另一个结局那样去写的;更详细的就先卖个关子,但可以透露不是BE XD

另,因为网路公开的部分这就是最后了,虽然我更新那么慢大家可能也都忘记正文写了什么了(自作死就是说这人),但有任何感想或问题都是超级欢迎!!赖兹透可让我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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