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青黄大学生设定

*非常奇怪的故事

*原本只是想换个风格练习下日常描写，顺便完成这个没怎深入思考过的脑洞，接着它就完全地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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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诶，那不是很糟糕吗？」

中午时分图书馆的大厅人来人往，许多塑胶袋和饭盒之间的挤压声，还有橡皮筋拉扯的声音纷呈地在偌大空间里流淌。

「嗯，有点困扰，其实已经快三个礼拜了。」

黄濑吸了一口柳橙汁，纸盒包干瘪下去，黄色透明的液体在短短的管子里快速移动，不时发出吸到空气的响亮声响。

「三个礼拜了？！」女性朋友吃惊地大叫，四周有一瞬间安静，好在很快又被铺天盖地的嘈杂掩盖。「你怎么没有早点跟我说？」

「不知道他会坚持这么久。」

「这……一般人早就吓坏了吧！那你要怎么办？跟房东终止合约？换个地方住？」

「为什么啊？」黄濑困惑地抬头，彷佛这个选项从来不在他想像之中。「应该是对方要搬离吧？我是被骚扰的一方，没理由要我搬出去吧。」

「可、可是……这么说你打算揭发对方吗？有办法吗？」

「我问过房东了，对面的公寓不是他的，屋主他也不认识。而且，其实凭这点证据，也不能确定是哪一房的住户做的。」

朋友露出了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剧情存在的表情。

「你……还是考虑搬走比较好吧？不然看来要动到警察了……你有打算报警的意思？」

「不，我不是被抢劫了，也没被威胁生命，闹太大满麻烦的。」他皱了皱眉，又压了压纸盒包，期待能再挤出一些汁来。「再看看吧。……啊，我差不多得走了，约定时间到了。」

「『那个人』吗？」黄濑点了点头，一边把拉开的椅子重新放进桌下。

「噢……你、你加油啊。」

（2）

「这是青峰大辉君，」在系办工读的女孩儿夹在两个人之间介绍着，「青峰君，这是我们系上的黄濑凉太君，有任何问题找他就行了。」

让人不禁联想到篮球员的黝黑皮肤，一头短得罕见的蓝发，看上去穿了很多年的宽大破旧的T恤，斜背在背后的运动包，支撑在单边手臂下的枴杖，少见地比自己更加高大、体格也更加健壮的身躯。如果脸色不那么凶恶的话，其实隐约能看见藏在眉宇间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气魄。

……但这个人想受欢迎的前提是，得有女孩儿敢和他对视才行。

「黄濑君、黄濑君，」工读的女生拉了拉他手臂，黄濑这才看见她的笑容早就僵了，被抓住的地方传来她掌心的颤抖，「你已经听助教说明过了吧？关于青峰君的事……」

「啊，有的。」黄濑给了她一个尽管安心的微笑，「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喔，筱原同学。」

「那、那就拜托你了。」

女孩匆匆忙忙各朝两人鞠了个躬，终于能摆脱一大片黑压压的空气那样逃回了办公室。

「青峰君，把背包给我吧。」

他友善地朝对方伸出手，直直回视着男孩像要剜了他的脸一样的眼神，保持和方才一样有风度的微笑。

「……不用帮我背，肩膀借我就好。」

「好哟。」黄濑站到他身旁，自然无比地轻轻将手放在对方的腰际。

比想像中更加结实的体格啊，青峰将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放到他肩膀上时，黄濑忍不住在心里惊叹着。这个人至今为止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3）

黄濑端了一整盘的食物从人山人海的排队人潮中出现，油炸的香气四溢，促使许许多多原无进食欲望的学生停下脚步。

「小青峰要C餐对吧？薯条加大，饮料也加大，这样是1126元！」

「自己从我背包里拿吧。」

「好～小青峰真是信任我啊～」

金发少年拿出包包里的皮夹翻翻弄弄，青峰扫了一眼餐盘，「你没叫自己的吗？」

「啊啊，刚刚跟朋友一起在图书馆吃过了。」

「哦。」青峰动手拆起汉堡的包装，受伤的并非惯有手，让他仍旧能自己处理大部分的事情，例如吃东西，上厕所，但移动时就无法只靠自己一个人了，因为他的一只腿也受了伤，程度严重，两边肩膀都必须有所支撑才行。

在他的左手完全恢复前，他还必须仰赖眼前这个男人的帮助。

「呐呐，小青峰，你这手臂和脚的伤到底怎么弄的啊？能告诉我了吗。」

「吃饭的时候不准提问。」

「诶──」

「黄濑，你挺奇怪。」青峰皱着眉，慢条斯理地嚼着汉堡中间那块牛肉，预留思考表达的话语的时间，「你只是帮我，不必跟我变成朋友。问这些干嘛？」

「好奇？」

「是泛滥的同情心吧。」毫不留情。

「是真的啊。」黄濑伸出手指晃着不是他的饮料的吸管，「小青峰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凶恶，这我打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喔，我对自己的眼力还挺有自信的呢。而且对外表和内心有落差的人抱有好奇，应该也算人的天性吧？」

句句铿锵有理，带着让人不能反驳的气势，但金发男人仍旧和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从容地对他微笑着。

和黄濑待在一起这几天，在通往教室的路上移动时经常会碰到系上的其他人，虽然因为自己是转学生，几乎谁也不认识，但黄濑总会主动出声或回应他们的招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肩膀正被一身绷带的青峰紧紧扣着的狼狈模样。

这家伙绝对不是不受欢迎，但却没见过他有什么固定的要好朋友，能够想像出在遇见自己之前，黄濑大多数时间都独来独往的样子。

「好吧，让你问。」他听见自己这么说，塑料包装纸被他单手揉成一团，黄濑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但与之相替，每问一个问题，你也得让我问才行。」

（4）

黄濑在三个礼拜前，开始在自家阳台上发现奇怪的纸条。

为了防水纸条被放进小小的夹链袋里，又为了增加重量，里头塞了一颗废电池。

第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嗨」字，纸条空白的地方还有一些写下了又被擦去的字迹，而黄濑自然没有研究它们的兴致，他只是把这莫名其妙的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三天后，他捡到了第二张字条。

这次有了一个较完整的句子：“我是住在对面公寓的人。每天你出来晾衣服时，都会看到你。我注意你很久了。”

「遇到变态了。」他把纸条翻来覆去，怎么看，这都是个男人的字迹，努力想写得端正却依旧掩藏不了每一笔画末尾的颤抖和歪斜。

「家里蹲。废柴。跟踪狂。」

会直接判定自己遇到了不正常的人，是因为他到阳台上晾衣的时间总在每天洗澡后，全身都透着湿气，发尾和浏海都服贴在脸上，滴着水，身上只穿着宽松的睡衣，晾衣服时的动作大一些，肯定隐约能看见他的胸口和臂膀内侧的肌肤。

他在家里这副洗澡后的模样，曾经被他以为是朋友但其实始终对他有超出那之外的意思、并试图强暴他的恶心男人形容过「非常色情」。

这件事不能说给黄濑留下了非常大的心理阴影，因为他仍旧维持自己的穿衣风格，不改变造型，也没丢掉这些让他穿得非常放松舒适的睡衣，他对自我的坚持战胜了此次事件产生的反胃和不适感。

但在毫不留情地反过来殴打那人、将他踢出门外后，他还是默默决定，从今以后应该多在意些别人的目光，尤其是男人们注视他的目光。

（5）

商学院的电梯总是人满为患，他们通常得在狭小的空间里，忍受拥挤，等待电梯上达九楼。

替青峰拿着背包的黄濑，夹在青峰和另一个男生之间，下意识地就把背包举在胸前，并不自觉往青峰的方向挤了挤。

「给我。」

「咦？」

「背包，给我。」

「诶？不用啦小青峰，你也不方便拿……」

拄着拐杖的手臂已经伸过来，拿走自己的包包，拢在黄濑肩膀上的那只收了收，将黄濑整个人调转方向，胸口紧紧贴在青峰身侧，等于是人被夹在了青峰腋下，像被张开的翅膀保护住了。

受伤的，原本需要搀扶的翅膀。

「……」

跟着青峰一拐一拐地出电梯时，他差点儿分不清左右南北。

「好啦，黄濑，到这边就好了，已经到门口了。」

「嗯、哦…嗯。」

「两小时后再过来。不用那么准时也没差，我等你啊。」他费力地跳了几步，到自己第一排的座位，回过头来。「别傻愣着，你的课不是在别的地方？」

（6）

「诶，所以真的打过篮球？没猜错？」

「嗯，但没打过校队，就打着玩，一直在街头打而已。」

「这样啊，小青峰如果去打校队，应该能变得更厉害吧！」

「也许吧。」青峰点点头，但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可惜的味道。

「所以受伤是怎么回事？跟篮球有关？」

「啊啊。」蓝发青年无奈地搔了搔头，提起往事彷佛很不情愿：「赌五颗球赢了五颗，结果对方赖帐。我一时不爽就把他揍了。」

「小、小青峰拿篮球赌博？！」

「对阿，顺势赚点零用钱，反正绝大多数也是我赢。」

「那打架也赢了吗？」

「咳！」他夸张地身体前倾，「虽然我手脚伤成这样，但那家伙是胸腔粉碎性骨折，送医院急救去了。」

黄濑没继续追问，那个人是否保住了性命。青峰简洁平淡的叙述也仅止于此。

他想就跟自己也有不愿多谈的经历一样，即使是把磕磕绊绊的生活当作常态的人，再强韧的身心也有自己不敢随意触碰的地方。

发问权轮转，必须回答的问题落回他身上。

（7）

“喜欢青峰吗？”

这是他问自己的问题。实际上青峰提问的是：“你当初为什么答应系办助教，帮我的忙？”

让他理清一下思绪。系上助教是他的熟人，来信说有一件可能只有他做得到的事，希望他务必帮忙。

黄濑平时很少参与系上活动，既然被特地拜托了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当时是真的没把信里提及「对方挺难搞，不好相处」这点放在心上。

「能不能跟人搞好关系」从来不是他会烦恼的问题，他可是在差点被强暴了隔天还能一边笑着面对那男人一边在心里鄙夷他的人啊。

反倒是那男人从此看见他就像看见妖魔一般，打从心底对他惧怕起来。

他想过，自己这么不容易受伤的原因，大概不是因为自己从没喜欢上什么人。

而是他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8）

「黄濑君，有没有在听啊？」

朋友啪地一声盖上饭盒，将筷子指到他眼前来。

虽然女性朋友们平时对他很是包容，但如果明明在眼前却忽视或怠慢了她们的话，那瞬间切换了频道的模样可是一个比一个可怕。

「在听在听。」

「问你话呢。骚扰你的人还继续传纸条来没有？」

「啊……」这么说，似乎已经一段时间没在阳台捡到纸条了。那三个礼拜间，在打开了第二张纸条后，后续收到的字条他都恶心得没打开来看过。但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对面公寓住了个变态这事，他把后来收到的丢进了空笔筒，偶尔在书桌上写写字时才会看见。

「上次跟你说过之后，就都没有了。大概是放弃了吧。」

「那你也放弃处理这事了吗？」女孩瞪大眼，「他可能还是在看着你啊！知道每天出去阳台时正被某个人盯着，不觉得可怕或想吐吗？」

「他不来接触我的话，那种视线倒是不妨碍，反正我也感觉不到。」

「你这是神经大条还是压根不在乎呢……」

「后者吧。你应该差不多也早就摸透了我这人？」

「……是，想听？」

「觉得不太妙，还是算了。」黄濑嘻嘻笑起来，眼睛眯着微微上挑，要不是认识了这么久，知道他是个内心犹如巨大黑洞般，永远无法触碰到底，永远留着千变万化神秘姿态的男人，她也没有稳住心跳不被这眼神吸进去的自信。

「虽然我已经习惯无解或得不到标准答案这种事了，」黄濑轻轻晃着饮料杯，凝视着杯底余留的一点残渣。「但不得不找到答案的时候，还是感觉好痛苦啊……」

「你在说什么啊？」

「呐，要怎么确定一向只喜欢自己的人，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啊？」

（9）

「小青峰！」

电梯门一开，黄濑惊异地看见自己一人、两边腋下各撑着一支拐杖费劲地移动出来的男人，立即冲上前扶住他，「今天不都是我来接你的吗？为什么自己跑出来？还有这支拐杖是怎么回事？」

他抓住了那只受伤的手臂上上下下地看，青峰没跟随他的视线，而是看着他。

「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拄拐杖了。」

「这哪里像好了的样子啊！刚刚出电梯的时候不还很吃力吗！」

「你好烦，我说好了就是好了。」

黄濑抬起头，青峰已经收回了视线，头扭向另一边。

「也就是说，小青峰已经不需要我了？」

「差不多就是那么意思。……这段时间我还是很谢谢你的，你是个不错的家伙。」

青峰轻轻挣脱黄濑的手，重新架起拐杖继续前行。

「等一下！我们的问答游戏还没完呢！」

「问答？」青峰回过头来，「你不是已经对我解释事情经过了吗？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可是我……可是我还没有！」黄濑憋了半天蹦出这句，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他对自己的诘问，他想从青峰那里问出来的，全部都乱成一团。「所以说这次发问权轮到我了！我还没问小青峰呢！」

（10）

所以说，到底爱情是什么啊？

黄濑没敢这么问青峰，如果这样问，自己的心意就暴露得太明显了。

咖啡厅，情侣专用的雅座，面向窗外能看见人行道上的景色。黄濑点了自己最爱的香蕉巧克力圣代，以前总是自得其乐地一个人来这儿吃，现在有了希望能分享的对象，但那人却没有动一下汤匙的意思。

胸口，有点闷痛。奶油和冰淇淋的滋味也变得不像往常那样滑润顺口了。

「小青峰有喜欢的人吗？」

他挖了几口奶油，又吃了几块香蕉，最后放下汤匙，压低了头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特地跑来这里，你就是要问这问题？」

「嗯。不回答不让你回去喔。」

「我拒答。」

「啊，果然有。」

「你到底是什么思考逻辑啊？」

「因为一听就知道小青峰害羞了啊，我可是很了解小青峰的。」

「……」

青峰默不作声，然后把冰淇淋圣代朝黄濑方向推了推。

「你干嘛一边笑着一边露出快哭了的表情啊？」

「因为……」

黄濑咬住了嘴唇，头仍旧低着，肩膀几乎不易察觉地压抑着抖动，却硬是不肯把话说完。

「我就一点也不了解你。」

青峰淡淡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他伸出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抚弄着黄濑的头。

「认识你以来我只觉得你是保护色很强的人，对谁都很好，对谁都可以很温柔，在我面前也是，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笑得跟个白痴一样，但转眼之间又会露出我完全看不懂的表情。」

「现在这副模样也是，你没告诉我原因的话，我就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柔软的音乐，缓缓流动的空气，跟着这些节奏一起，温柔地摸着自己头发的手。

「──我喜欢小青峰。」

「……哦。」

「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跟刚刚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时一样意思的喜欢，是想要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不想让你去注视别人的喜欢。」

「嗯。」

「但是现在坐在小青峰面前，觉得好痛苦。」

「那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

诶。

黄濑稍稍抬起头，发现虽然摸着自己头顶的手没有停下，但青峰的视线却扭向了窗外，耳朵后方黝黑的皮肤上染了一大片嫣红。

「……我啊，可能比我自己以为的更喜欢你也说不定。」

（11）

「所以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那小青峰……又为什么喜欢我啊……？」

「哎，不要哭了，你从刚刚一直吃进自己的眼泪啊。」

「小青峰也……帮我一起吃嘛……」

他原先喜欢的是，这家伙给人的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不会在意自己的过去，不会害怕自己，说穿了很自私，但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这种距离感开始觉得烦躁了。

「因为小青峰很温柔啊。」

现在在他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人儿，完全没了那种距离感。虽然喜欢的人在哭应该感到焦急，但他发现他快爱上黄濑的眼泪了。

「虽然表面很凶恶，但其实是不善表达，本性很温柔。而且明明迟钝到没察觉我的感情，但有时又很敏锐，好像知道我需要什么或在害怕什么似的……会有被小青峰看穿的感觉，但又不觉得反感，反而心跳会加速。」

「小青峰一个人从电梯颠颠簸簸地走出来时，我的心脏拧在一起都快裂开了，当小青峰说不再需要我的时候，又像立刻被推进了地狱那样……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非常非常喜欢你了。」

他一边哭，一边大口挖着快要融化的冰淇淋送入口中。

「我已经回答完了，换小青峰了哦。」

「你对这个还真是斤斤计较啊。」

「那是当然的啊。」

 

（12）

那天最后，黄濑以从来没有见过青峰的住处为由，跟着跳上了青峰包租一整个学期、直达他公寓的计程车。

一路上黄濑心情很好，一边凝视着窗外流逝的景色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小青峰跟我回家的方向完全相同呢，下学期开始我骑车载你就行了嘛；啊不对，小青峰下学期伤势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哦？那该让小青峰载我才行……

但当他发现司机驶进了自己住处的那条小巷、并停在对面公寓的门前时，他突然噤声了下来，心底同时升起了一股非常不妙的、诡异的预感。

「小青峰，你住在几楼啊？」

「嗯？三楼啊。」

「哦……这么巧。我也是住三楼耶。你住进来之后，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什么特别的事？……哦，对了。我的房间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公寓的阳台，之前就发现对面热水器摆设的位置很危险啊，我好几次都想告诉住在那间的女孩……」

「所以把纸条放在塑胶夹链袋里，然后还愚蠢地塞了颗电池在里面？」

「嗯，对……诶？你怎么知道？！」

（13）

「所以说，黄濑，我真以为那是个女的啊，你每次都穿梭在一大堆挂着的衣服之间，我哪看得清楚啊！」

「那小青峰为什么要用那种可疑的搭讪方式呢！联络我们房东或面对面告诉她不就行了嘛！」

「我哪认识你们房东！而且就是知道女生跟我面对面会被吓跑才没这么做啊！一开始不先打个招呼说明我是谁也很奇怪吧！」

「小青峰不要狡辩了！热水器什么的只是借口，其实你也想顺便认识她对吧！我后来还陆续收到了好几封哦，只是还没拆开，要不要现在回去拿出来呈堂证供啊？」

「……！」

想要离开的人和抓住了不让他离开的人。

想要逃离的嘴唇和毫不给他躲藏余地的吻。

「不管怎样都好吧！反正那都是你啊！干嘛吃自己的醋啊！」

听起来颇有道理的一句令刚被吻了的黄濑有点懵，但他四通八达的思路和睿智的反射纤维令他得以在短暂几秒内迅速恢复。

「反正……我现在知道了！小青峰也是那种会被外表迷住的肤浅大笨蛋！」

 

（14）

可是，如果是这次的话。

那些原本看了就恶心和反胃的字条，也会逐渐变成甜蜜的回忆吧。

爱情原来就是这样，不可思议，令人费解的东西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