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日】岁岁年年‧前传

*乌天狗影山与平凡人少年日向“第一次”相遇的故事(详情看过本篇及本篇的注释较能容易理解)

*发生于距离本篇《岁岁年年》约110年前

*这前传跟P站コバヤシ太太那篇乌天狗趴啰已经几乎没关系了,基本上都是我的脑补…

*这样也可以的话请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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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逐渐模糊的意识仅隐隐约约地这么想。

好热。也许快不行了。

汗水自日向烫伤的脸颊滑落,体内五脏六腑微弱地呼吸着,一只脚还深深陷在屋顶垮落的木梁之间。

大家都逃出去了吗?

感觉犹如遭到遗弃。但他仍努力描绘着所有人在外头大叫着、奔跑着,毫无目标地逃窜着,带着几处伤口,但依旧凭藉自身意志抓住了一线生机的想像。

好想……

好想存在于那画面之中。

好想活下去。


 

平安‧延久2年‧秋


「不对!」

一把斧头重重地横向插入巨木的支干。但让遮蔽整座天空的枝叶为之摇晃的,却是挟着大风、如同甩了日向一耳光般热辣辣的厉吼。

「不是那样砍!都说几次了!你到底会不会?」

手上的刀锯被夺过,刺穿红褐色相间、厚厚一层落叶埋入土里,工作到一半的活儿亦被抢走,日向两手空荡荡地被留在了原地。

「抱歉,别放在心上。」一头浅灰色短发、背后却长着黑色翅膀的青年上前拍拍他,「影山铸造武器的技术是我们之中最好的,要求也比较高,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目光还停留在方才怒斥他的那人所离开的方向,日向闻言回过神来,恍恍愣愣地应了一两句,「嗯、嗯,没事,我没在意。」

「今晚不会留在这座森林,他们打算趁夜袭击村落。有心理准备了吗?」

「知道。」

菅原望着眼前的少年,彷佛还想说点儿什么,但终究语塞了。刚认识时,少年尽管对于自己被乌天狗们绑架的状况非常无法接受,但从来不会掩饰内心所想,会抗议、会表述不满,也时常反抗影山。然而近来,不知是否对于自己永世不得从他们手中逃脱的事实终于感到死心,日向一个人待着时经常陷入发楞的状态,眼神阒静异常,彷佛原本支撑着那具躯壳的、一直坚持着的某些东西一点点地流失了。

啊啊,这也难怪。菅原对于自己的健忘苦涩地笑了。

日向是人类。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人类。

在那名习于斗狠且善战的乌天狗身边,日复一日所看见的残杀景象,想必是让他彻底绝望了吧。


治历4年,后三条天皇登基,其中一支反对势力却在两年后逐渐成形,以各个依山而居的村落为据点,挑起好几处小规模的动乱。深居山内的天狗们纷纷幻化为人形,以部落为单位,伪装成一批批武士集团混于反对势力中。

单手持扇、另一手持大刀,一展开黑色翅膀便如箭翎般疾驰、乌天狗部落中最擅长战斗的影山,往往单独现身于战场便被视为恶鬼的化身。

感觉到隐身斗篷被扯了一下,日向从漫无目的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下意识去看影山的侧脸。这是「准备攻入」、要求日向自己跟上的暗号。影山总是一个人杀入敌阵,因为集团反而限制他的行动;但自从相遇以来,上战场时他总将日向带在身边。

“如果忍受不了就不要看了,”每次出发前菅前辈总这么劝诫他,“有隐身斗篷掩护,不论什么状况影山都会想办法安全送你出村庄的。”

对夜袭一无所知的居民。潜藏在村落某处的天皇的士兵。火攻。全部条件都和那天一样。夜空里窜高的火光在影山漆黑的眼瞳里闪烁出金芒,将他仅剩的一点点类似于人的感情的东西完全抹去。彷佛这才是他本来的面貌:为争强逞凶而生,即使徒手杀害千百条生命也不为所动。

因为他是妖怪。日向在心里默念。

他终究是名妖怪。



平安‧延久1年‧冬


「嗯?居然有新伙伴加入吗?真是稀奇呢。」

「大地,他是人类。」

「我当然知道呀,只是想解除他的紧张而已嘛。」

躲在菅原身后的日向,犹疑不定地望着眼前陆续出现的其他天狗,脸上尚留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据说是影山找到的?居然没有当即灭口?」

「是他自己跟着我走的,」一头黑发、看起来年纪也最轻的乌天狗站在距离最远的地方,手上的刀倾斜到一边,脸上挂着“怎样都好”、似笑非笑的表情,「碍事的话就杀掉吧,无所谓。」

「喂喂,在本人面前不要这么说啊。」

泽村大地起身,来到日向跟前,微微弯腰与他视线同高:「要跟着我们走吗?你的村落已经烧燬,没有能居住的地方了。」

「……大家……」

「嗯?」

「……大家,都到哪去了,逃掉了吗?」

橘发少年的声音微弱,但眼里满满的恐慌却在叫嚣着:为什么只有我在这里?

「……」

沉默在天狗之间蔓延开来,泽村正思索着怎么说明,他那令人头疼的同伴就开口了。

「死了。」

「……什…么?」

「全部都死了,那场火没有能让毫无防备的人逃出来的时间。」影山说,「你侥幸活了下来,如此而已。」

「……为什么…」这话让日向打了个激灵,彷佛现在才彻底醒悟,并意识到现实的绝望:「是你们干的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正确来说不是我们,是同一方的人类阵营……」

「为了战术。」影山再次打断泽村试图释出善意的解释,「为了赢得战争,那是把伏兵第一时间逼出的最好方法。如果这理由能满足你的逻辑的话,你可以闭嘴了。」

「影山!」

「如何?想要追随你的家人和同伴死去的话,我现在能立刻满足你的愿望。」倾斜的刀身被重新提起往侧边甩去,嗡地一声划开周遭的气流。日向能感觉到,他那丝毫没有玩笑意味的举动和瞬间凝聚起来的气势,显然也让其他天狗们无意识地紧绷起来。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认清状况。」


和乌天狗们为伍后很长一段时间,日向的梦里全是家人临死前受困屋内的模样。

难怪没时间逃出了,爷爷的脚早些时候便开始行动不便,当日向自己的左腿被垮了一地的梁木压着动弹不得、垂死之间只求在浓烟中挣一口空气呼吸时,为什么还会抱持着大家都奇迹生还的奇特想像呢?月岛、山口、西谷、田中……至今他仍无法想像那些吵闹起来特别大声、平时只懂得联合起来欺负他的同伴们就这么死了,他没看见他们的尸体,他也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出他们痛苦不堪的模样,他们……明明应该跟他一样顽强地活下来的……

「你去了那么久只给我抓到这些鱼?昨天不是才教你了吗!」

「好了啦,影山,你太苛刻了。」

影山每天都在生气。生气的原因几乎都跟日向有关。

抓不到够吃的鱼会生气。

做不出耐用的飞镖会生气。

刀磨得不够利会生气。

睡觉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太多、干扰到他的睡眠也会生气。

不论日向做什么他都不顺眼,暴怒之下吼出的话也从来不会收回。但泽村要求日向必须待在影山身边,理由是既然影山让一个人类尾随他回来,就必须对日向的安全和生活起居负起责任。

日向感觉即使影山同意他一天到晚绕在身侧打转,却明显处处对他很不耐烦。每当影山厉声骂他蠢蛋,他总试图在言语上反抗回去,但很快就会因为影山几乎不把他的意见当一回事而感到后悔。

他很想讨厌他,甚至恨他,把村里人的死都怪到这个杀人兵器般的乌天狗身上,但他隐约又不确定自己恨意的方向是正确的,追根究柢,挑起战争的并不是这些天狗,他们只是支持着反对天皇势力的一方,加入成为其战力……

然而每当天狗们决定出战时,他仍感到十分抗拒;即使提议留下,不只影山会毫不婉转的否决、连一向待他温和的泽村或菅原也不表赞同。

「为什么还要故意扩大战争呢?动乱不早点结束的话,只是让更多人接连死去而已!」

「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的。就算我们不插手,在这天皇掌权却民不聊生的时代下,这些动乱也仅仅是个开端。」

「但是……」

「日向,有听说过我们这些天狗,在此之前都居住在哪吗?」泽村问,他不像影山几乎不隐藏自己身后的黑翅膀,不论是同人类战斗或回到天狗部落时总是维持着幻术的施展,让日向常常忘了他同样是名妖怪:「深山里。明明拥有不下于人类的智慧和更优越的能力,却只是因为被恐惧,就被归类为邪恶,被迫退居于深山中。」

「然而霸占了平地的人类,却始终互相争夺着权力,永远不厌倦,永远学不起教训。当他们互相争斗不休,没有分辨异己的余力时,我们又为何不能加入?没有人规定我们必须乖乖待在深山里。」

为了给予高傲的人类惩罚。更多的是对于这些愚蠢争斗的嘲弄。不曾身为天狗的日向对于自己无法体会的事物找不到任何辩驳之言,然而,即使态度嗫嚅,他也有固执、无法退让的点。

「但是……愈来愈多的人死了……」

「所以呢?只要有争斗,必定会产生牺牲。不论是人类,或是我们。」

「天狗也……?」

「自从被赶到深山里,每年总会有大量的天狗为了争夺地盘而互相残杀。」泽村的嘴角微微上扬,逐渐幽暗的眼神也染上悲哀的笑意。「只是为了最基本的容身之处,没有寿命极限的妖怪反而被妖怪所杀,谁说这不是人类的谋策之一呢?让人类为了自己此刻的不知惜福和愚蠢多牺牲一些,也不为过吧?」


长时间迁徙的天狗偶尔需要停留休息时,仍旧延续山里的习惯,挑选有大块突起并适合坐下的树木作为小憩或过夜之处。

当菅原问要不要一起寻找位置相近的树木时,日向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大半夜的他不确定应该上哪去找影山,但凭藉良好的夜间视力,他仍有信心能分辨出影山所待的那棵树木该有什么样的形状。

那个人肯定没耐心一一寻找适合的树木,多半是直接挑了棵极高的巨木,并将树干一刀砍成两半凑合着睡了吧。

一个人。

即使能够容身的缝隙再狭小,影山也不会收起那双黑翅膀,高高的月色下明目张胆地举着,纵然双目闭合也永远是一副随时准备作战的姿态。

无法飞行的日向凭藉灵巧的身躯勉强爬上了那棵高大但孤零零的枯木。睡着时的影山连眉头都是皱着的,但跟平时相比已褪去许多不豫之色。

日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就这样愣愣地望着眼前人儿的脸。即使多数时间他对这人产生的情绪多半是反弹、反弹里甚至夹带着一丝丝的恐惧,但莫名的,待在这人身边便能让他安心下来。就像现在,只是注视着对方的脸,那始终悬在喉头、不知为了什么而焦虑鼓噪的心便逐渐平静、不再嘈杂。

尽管村落葬身火海那天的记忆已几乎回想不起,但就算告诉他,他是一路跟着影山才来到天狗的领地,他也不会怀疑。

“……我,我还能问一件事吗?”

“什么都可以哦。”

“我想知道……影山战斗的理由。”

“日向觉得影山战斗的原因跟我们不一样吗?”

“不,也不是这样的……”日向手足无措地挥舞起来,“该怎么说呢……总觉得那家伙散发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气息……”

“嗯,不能小看你的直觉呢。”泽村露出一个多了些善意的微笑,而后垂下眼睛:“影山的话,大概认为对乌天狗来说,战斗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吧。而且……”

“……而且?”

“对他个人来说,这同时也是一种证明自己的方式吧。”

垂在额前的黑色发丝,触碰的话会是什么感觉呢;伸手去拨开的话,是不是就能看见更多影山不为人知的面貌了呢。即使大脑隐约传来让他住手的警讯,身上每一个细胞却都在呐喊着、渴望着,能这样碰触影山的机会,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预期中的柔软触感却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喉咙猛然被紧掐住的痛苦,和一点点在体内扩散开来的窒息感。世界一瞬间停止了运作。

如此难熬的情境下他试图睁眼去看对方的双眼,被渐渐冒出的泪水所模糊的视线中,那双平时呈现黑色的瞳孔此刻显露出了真正的、锋利的金色光芒。

那眼底,什么感情也没有。

「……影……山……」

滚烫的脑袋里自认呼唤出了这名字,但或许他只是发出了几个不成声的音节而已。

「好……难受……」

断断续续的叫唤终究起了些作用。金色瞳孔慢慢还原成平稳的漆黑,禁锢脖颈的手掌也逐渐放松,一时之间重获新鲜空气的日向弯下腰大口大口呼吸起来,顾不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泪水啪搭啪搭落下,浸湿了树木表皮的裂痕。

「……什么啊,是你啊。」

身体还在难堪的颤抖着,对于自己的无力和那一刻不由自主产生的恐惧感到悔恨。遑论大声质问“你搞什么”“我就要死了啊”了,现在的他,就连不服输地抬起头来、与其正面对视的那点余裕都没有。

「不要一声不吭的爬上来啊,你不是好好地跟菅原待在一起吗。」

「……怎、样……我想来,不行吗……」

可恶、可恶,完全没有挺直身体的力气。自己这副无能的样子,唯独不想被影山看到。那家伙,一向对弱者非常不耐烦──

正这样想着,背部却传来了温度。被整只手掌所覆盖的温度。

那温度对他所极力控制的、细小的颤抖毫不在意似地,一下下规律地缓缓拍着,试图在不施加任何刺激的前提下抚平它们。

「……影山,我不需要……不用再继续…」

「吵死了,」影山的声音听来含混不清,「你就不能闭嘴一下吗。」

约莫在右肩的位置,某个不属于自己的重量压了上来。

影山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搔着脖子侧边,日向悄悄咽下口水时恍恍惚惚地想,果然和想像中一样的柔软。

“影山的强大曾经让他差点丧命呢。”

过于紧张而僵硬的肩胛骨。对方的吐息。覆盖在背上的温度。分不清是哪一方的心跳。影山的一切都近在眼前的此刻,泽村那天谈话的结语再度回荡于日向耳边。

“部落里一部份人对于他的强大感到畏惧,担心影山会改变势力的平衡、夺走他们的容身之地,曾经联合起来策画杀死他。”

泽村再次看向日向,试图加深的嘴角却多了些落寞。

“恐怕……被亲密同伴背叛的那刻开始,影山便不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了吧。”




「影山,我跟着你走的那天,大概就跟眼前这副光景差不多一个样吧。」

「是啊,对你来说太恐怖了,以致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那是宛如人间炼狱、让我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一天,可以的话还是什么都回想不起来比较好。」日向喃喃地说,「可是有一件事,我无论如何也想弄明白。」

「什么事?」影山皱起眉,「现在可没那个闲暇给你慢慢问。」

「那一天,真的是我自己跟着你走的吗?」

「你想表达什么,」黑发的乌天狗发出了嗤笑声,「难道还是我硬逼你把你带走的不成?」

「……说得也是呐!」橘发少年绕到他面前,隐身斗篷的帽子下,那张孩童般的脸对他露出了微笑。「会变成这样,也许就是人们所谓的命运也说不定呢!」

「日向……」你想做什么?影山差点儿就要脱口这么问,但潜意识又吓阻了他:冷静点,日向只是个人类,不论他打算做出什么冲动的举止,他都足以制止他。

「影山,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一心只想着逃离你身边。」日向说。「我一直相信即使不是现在,只要我为了活下去而继续忍耐,等到战争结束,我就能回归过去的人类生活,你们也没有留住我的理由。」

「为了等到那一天,就算我目前必须协助你们、必须持续看到更多鲜血,都无所谓。……那曾经是我坚持下来的信念。」

「但是……我现在却开始认为,」日向转过身,像要替影山遮住面前漫天的火光。「变成你的同伴似乎也不是件坏事呢。」


「影山,从这边开始不要再前进了。」


他微微侧过头,整个帽子滑了下来,而后影山只记得自己看见他勾起了嘴角。

「我才不像你说得那么无能咧,看看我作为最强诱饵的样子吧。」

鲜艳的橘红色头发随着人向前冲而摇曳起来,毫无庇护地暴露在空气中,特别显眼。影山正想大叫停下笨蛋把斗篷穿好,不顾一切地展开双翅打算瞬间移动,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牢牢禁锢住。

那个力量是同样身为乌天狗才有办法做到的……是菅原。

「不要过去,影山,绝对不要过去。」

「别开玩笑了!日向他!」

前方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影山回头看去,橘红色的头发已经不见了。

几十公尺的不远处,只剩下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形、一团鲜红至极,彷佛吐着蛇信的火。

「日向……他明明,穿着隐身斗篷……」

「乌天狗的法术,对那个火没有用。」菅原的声音似乎在竭力保持着镇静,「天皇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奇兵,更不知道对方埋伏的人数有多少。该死,没人事先调查清楚,日向又是怎么知道的……」

黑发的乌天狗猛力挣脱他的牵制,张开那巨大的,对所有人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令人屏息、震慑的黑色翅膀向前飞去。

「──不要!影山!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好热。逐渐模糊的意识仅隐隐约约地这么想。

好热。也许快不行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

对了,那一天受困在屋内、脚卡在梁柱间动弹不得,内心却还抱持着一丝得到救援的奇迹时,似乎也身陷类似的焦灼的感觉。

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凭自己的力量根本就逃不出去。

只有内心不断呼喊着,好想活下去。

好想活下去。不想死在这里。

然后恍恍惚惚间,身体好像就变得不是自己的了。

彷佛有什么附身在他身上,控制他、让他在四肢无力的情况下还得以移动手脚,从压得他生疼的木头底下爬出来。

当他再次站立于满目疮痍的屋内,脑内那一个不属于他的意识、与他截然不同的声音问他。

你是真的想活下去吗?



「日向──!」

没有人能阻止他。

没有人能阻止那只乌天狗,发狂了的、宛若来自炼狱的、只为了一次不顾一切的战斗而生的乌天狗。

他深信他还能跟上次一样,潜入那个人的意识,将他想保护的人带离火海,然后抱着那个小个子展翅高飞,永远地离开这片惨绝人寰的地狱。



影山。

当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而你只能用永不停歇的战斗来证明自己,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那天那一刻,选择保护了素昧平生的我的你,又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呐,影山……

这世上又还有谁,会挺身而出保护这样孤独的你呢?


Fin.


这段时间不是念书,就是听听音乐、拨空来写这故事,其实没想过短时间内还会再写乌天狗这设定,尤其人还深陷期末之中,脑中也还塞着其他脑洞……真的是计画赶不上变化啊w

这次没有注释了,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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